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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炭】秩序悖论（完结，现代警匪ABO/生子）

Chapter 49  番外完结章•秩序崩坏（辉利哉x一助番外）  

 

产屋敷宅的布局是传统的和式宅邸，辉利哉的房间在阁楼的一层，桌案正对的拉门外是水波潋滟的池塘，不时有几只金红的鱼游过，在倒映的白云上留下自己的行迹。

一切都是安静而有序的，6岁的辉利哉提着毛笔，轻轻挽起袖子落笔，行云流水的心情跃然于纸上，一笔一划摘录着产屋敷家保存的古书，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间。

这时，榻榻米上慢慢滚过来一个圆润的糯米团子，一助趴在辉利哉的腿边，把头放在他的大腿上，然后又翻过身来仰视着辉利哉。

“辉利哉哥哥，我饿了。”一助眨着暖红色的眸子，乖乖地躺在辉利哉的大腿上。

辉利哉这才放下笔，把软绵绵的一助抱在了怀里，一助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辉利哉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但很好闻，也很让他安心。

自从一个月前他们见面，一助就喜欢上了缠着辉利哉，三天两头想要往产屋敷宅跑。炭治郎本来是不愿意一助再和产屋敷和鬼舞辻家有什么瓜葛，但也不想让向来没有什么朋友的儿子失望，亲自找过产屋敷后，两方商量决定让一助在产屋敷家，和孩子们一起接受最基础的学前教育。

就这样，一助成功地混入了产屋敷家，但因为他才三岁，说是来这里上学，但其实更多的还是和他突然改变性别的“大姐姐”一起玩耍。

令辉利哉轻松的是，一助向来安静，从不在他学习之时打扰，只是一个人在旁边坐着，然后像现在一样提醒他去吃饭。

把一助从榻榻米上拉起来，辉利哉握着他软乎乎的小手，面上不显，心里却泛起一抹温暖。

作为产屋敷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他从不被允许在外人面前透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这是继承者必须带上的虚伪面具。

可一助却不一样，他是自由的，开心时笑，难过时哭，他的喜怒都外放，牵动着辉利哉尚未成熟的心。

午饭后一助就被无惨接走了，辉利哉一个人从门口走回他的房间，只觉得心情烦闷。

产屋敷和鬼舞辻的纠葛辉利哉再清楚不过，两家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分不清其中复杂的利益链，可他父亲，产屋敷耀哉，却想要彻底铲除鬼舞辻这个姓氏。

这是他不得不去走的道路，有着公安撑腰的产屋敷家势力逐渐稳固，你方唱罢我登场，鬼舞辻必须在他们这一代彻底退出舞台，不然产屋敷始终无法真正获得国家和公安的信任。

这是一场对赌，也是一场杀戮，到那时，作为无惨儿子的一助又会怎么想呢？

辉利哉不敢去仔细思索，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一个月，又一年，直到他和一助都升上了高中，他也依旧没有想出答案。

一助非常聪明，才刚刚14岁就跳级进入了高一，和辉利哉在同一个学校，只不过辉利哉比他高一年级。

辉利哉不知道这是双方父亲的安排还是单纯的命运作祟，但他心里越烦乱，越不想对这个干净的男孩放手，这可能是他最后的一片净土。

一助小时候很像无惨，长大之后眉眼却越来越向炭治郎靠拢，整个人都是柔和的，好像镀了一层薄光一般，他还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时分外可爱。

因此学校里有不少Alpha盯上了一助，辉利哉明里暗里不知道赶走了多少一助的追求者。

辉利哉在15岁时不出意外地分化成了Alpha，一助也是在15岁时分化的，是一个Omega，但辉利哉却一直对一助隐藏着自己的信息素。

一助好奇地问过，但辉利哉只是摇摇头，简单地搪塞了过去。

你不会喜欢的。

辉利哉在心里这样说着，一助的信息素是淡淡的茉莉茶香，混着一点庭院中的竹子香味，正如辉利哉在小时候闻到的味道。

一助是清香而纯净的，而自己却不同。产屋敷一脉相传，凡是男丁就一定会分化成Alpha，而所有产屋敷家的Alpha都会拥有同一种信息素味道，是浓烈的铁锈味，带着鲜血的滚烫，像是诅咒一样附着在产屋敷这个厚重的姓氏之上。

这也是为何产屋敷宅中无处不种植着鲜花的原因，外表光鲜亮丽的产屋敷家族的内里，却是腐烂掉的血肉，是一千年来堆积在他们脚下、铺就成荣华富贵的无数尸骨。

产屋敷耀哉厌弃这样的诅咒，他迫切地想要铲除鬼舞辻这个将他们所有人拖入黑暗的家族，信念传递到辉利哉的身上，他一旦怀揣产屋敷的未来，就看不清自己的未来。

辉利哉在高中毕业后就必须回家继承产屋敷家族的产业，于是升上高三的他借口学业繁忙，一步步地疏远了一助，辉利哉原以为一助会因此而来找他理论，可先来的却是他的妹妹灶门炭无。

炭无大马金刀地闯进了辉利哉的班级，将他直接拽了出去，Alpha的气势开得满满，玫瑰花的香味仿佛是带着刺，全教室的人见此都不敢做声。

“产屋敷辉利哉，我哥哥怎么你了，你凭什么甩脸色给他看？”炭无一手插着腰，一手不客气地直接指着辉利哉的鼻子气愤地喝道。

辉利哉见来的不是一助，心中有些失落：“没什么，只是我最近状态不太好，就没有见他，你帮我给一助道个歉。”

“你自己去。”炭无叉着手靠在栏杆上，十足的无惨做派，她的眼睛是比一助更艳丽的红色，紧紧地盯着辉利哉，“我哥哥对你很好了，我这次可以不追究，但你要是再让我哥哥这么难过，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不等辉利哉反应，她就和来时一样雷厉风行地转身走了。

辉利哉目送着炭无离去，然后无力地倚墙，低头烦恼地叹了一口气。

 

他和一助的摊牌约在了产屋敷宅，就在他们初遇的那个阁楼，阁楼的二三层是禁地，轻易不能上去，他们就在辉利哉房间外的池塘边找了个石头坐下来。

辉利哉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一助却先说话了，语气迟疑：“我去问过父亲了，你是不是毕业就要回家继承家业？”

“是的。”辉利哉点点头，有些局促地从旁边摘下一朵桔梗花，放在手里把玩着。

“那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的家庭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一助的脾气和炭治郎一模一样，最不耐烦转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将一点掩饰的空间都封死。

辉利哉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那朵桔梗花，一动也不动，一助和他一起长大，对辉利哉的了解甚至超过对自己，一下子就看清楚了其中的缘由。

“可我又不姓鬼舞辻。”一助委屈地偏过头，看着辉利哉手里的花，那是紫色的桔梗，花语是永恒而无望的爱。

一助为此感到很难过。

“我们终究要走上那条道路的。”辉利哉温柔地笑了，把桔梗花仔细插在一助的发间，轻轻地抚摸过他的侧脸，正如他们小时候的亲密无间。

“我不会。”一助睁大了眼睛，泪水从眼眶滑落，咬住双唇，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辉利哉，“爸爸他们不会让我继承所谓的家业，炭无也不会。”

“但我要。”辉利哉还是笑着，眼里却是悲伤，他替一助擦去了泪水，“别哭了，你还会遇到很多人，你是自由的，不需要牵扯进我们两个家族的争端。”

“从小到大，除了你妹妹，你从来都没有什么朋友，我很幸运能成为特殊的那一个，但这不行。一助，勇敢去飞吧，这个世界除了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你应该去看看。”辉利哉把一助拥入了怀中，在他耳边低喃着，然后挣扎着放开了被他禁锢十多年的人。

“你呢？你不也是孤单一人吗？”一助拉住了辉利哉的衣角，不让他走。

辉利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一狠心抽走了衣角，朝庭院外快步走去。

“我父亲说过，鬼舞辻这个姓氏在他之后就死去了！”一助不甘心地在他身后喊着，带着嘶哑的哭腔。

“我不明白你还在烦恼什么，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任何阻碍，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辉利哉脚步不停，一直走到了一助看不见的地方，才扶着墙蹲下身，再也站不起来。

 

第二天，一助就辍学离开了日本，他决定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炭治郎和无惨将他送上飞机，炭无则跑到祢豆子家生闷气。

无惨在PMMA事件后就慢慢脱离了产屋敷的掌控，带着他的上弦继续做着雇佣兵的工作，但尽管刻意回避，他这十多年也没少和产屋敷来往，两人是相看生厌，只不过碍着辉利哉和一助的面子才没有撕破脸。

这一次一助出走，他们也便不用再端着架子，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充斥在两家人之间，最后还是公安的时透兄弟出面调和才暂时缓解了无惨和产屋敷的关系。

辉利哉旁观着这一切，他还有一年就要彻底踏入这个暗潮汹涌的圈子，他做的是对的，一助值得自由，不应该被束缚在这风云诡变的商政中。

可他不论怎样用这一套说辞劝说自己，也根本无法彻底放下。

一助走后，辉利哉时不时会收到他发来的照片，有巍峨的高山、闪烁的星海、还有不知名的蜿蜒河流。

每一张画面都是美的，一助却从不出现在其中，只是疏离地给辉利哉展现着他所见的世界。

好像在说，看，这就是你要我去了解的世界，我在按照你说的做了。

看着这些照片，辉利哉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他想给一助的生活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孤独而冷漠的。

邮箱里的邮件像沙砾一样堆积着，变成沙滩，变成大海，变成无处排解的思念和后悔。

辉利哉每一封都小心地保存下来，他忍不住去幻想，如果当时他能够有勇气转过身，是不是结局会让他们更加快乐一点。

一年又一年过去，一助走过了大江大海，辉利哉也正式接手了产屋敷的家业，两人在不同的道路上逐渐走远，可总是一回头就能看见平行线上的彼此。

仿佛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两颗心紧紧地拴在了一起。

在辉利哉22岁生日的那一天，他的邮箱如往日一般响起提示声，可这一次没有照片，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我回来了，可以见一面吗？”

一助并没有说地点，但辉利哉却能够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产屋敷宅的，在回过神之时就已经站在了熟悉的大门之前。

产屋敷宅空置已久，产屋敷带着妻子和女儿们定居美国，日本只留下了辉利哉一个人，他每每回到这里都会想起离开的一助，于是也索性搬到了外面住，只不时安排一些人手来打扫。

产屋敷宅的布局明明一切都还如他们小时候的样子，可辉利哉走在陈旧古朴的道路上，却觉得眼前的光景变了。

道路的尽头出现了光芒，一个少年躬身站在已经快要干涸的池塘边，奋力地提着水桶往里面倒水，眉眼里是柔和的笑意。

一助和以往没有什么变化，但眼神却更加坚定而自信了，他看见辉利哉呆呆地站在亭边，站起身来跑过去拉住了他的手。

“你们家怎么回事，鱼都要干死了。”一助把辉利哉拉到池塘边，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们分别时的那块石头上。

辉利哉却没有坐下，他有无数的话哽在喉咙里，却找不到任何一句来表达。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辉利哉低声问道。

“昨天。”一助没有放开辉利哉的手，用力一拉，辉利哉不得不顺着力度坐在了他的身边。

两人贴得很近，辉利哉能够闻到一助身上淡淡的茶香味，有些紧张地想要坐远一点，却被一助牢牢地抱住了腰。

“我很后悔，我上一次就应该这样抓住你。”一助把自己窝在辉利哉的怀里，笑着说道，语气爽朗，眼眶却红了。

辉利哉想要说话，一助晃了晃他的手，辉利哉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我用四年的时间看过了你想要我去看的世界。”一助的声音埋在辉利哉的胸膛之上，闷闷的，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辉利哉的心口一痛：“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想让我去认识更多的人，然后忘记你。”一助的话语带着笑意，可那份逞强一般的笑意却如同寒风，在两人的心里掠过，惊起细小而又连绵不绝的波澜。

“可我该怎么去看待其他人呢？”一助喃喃自语，“他们也许是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也许是一个终将分道扬镳的过客，也许是一个交心的朋友。”

“但他们都不是你。”

一助的语气很轻，却如当头一棒打在辉利哉的心中，他的鼻腔一酸，终于俯身抱住了手臂中单薄的少年。

一助把自己更深地埋在了辉利哉的怀里，泪水打湿了辉利哉的衣领，他哽咽着抓住辉利哉的西装外套。

“那些照片，外人看到的是景色，但我看星光是你，看河流是你，看山还是你，可那个世界却没有你，没有我想要的你。”

“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走了，你也回来，好不好？”

浅浅的阳光照在庭院中，铺下一层金黄的光辉，辉利哉只觉得浑身都是暖的，怀里的人也是暖的，像是被烘烤过的茶叶，带着阵阵的暖香。

第一次，辉利哉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来安抚他的Omega，浓重的铁锈味混合在茶香中，竟生出一分甘甜。

辉利哉笑了，他想过两个家族的未来，可现在产屋敷家只有他一人，他的前方原来真的没有障碍，所有的障碍都来自于他自己。

他把自己困在了这个宅邸，一助让他回来，不如说，是他一直在等待鼓起勇气解放自己的这一天。

静谧的午后，两个重逢的爱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金红色的金鱼在他们的身后游过，见证着一次郑重的许诺。

“我爱你，我从来没有离开过。”

 

——秩序悖论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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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Letter Song 

完结啦！！！！！

10w正文3w番外的文完结啦！！！【欢呼雀跃】

想写的很多，但最后其实表达出来的也就是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中的爱情，正如祢豆子说的那样，能够永恒不变的，可能就是对一个人的爱和恨罢了。

因为写的时候主要注重于剧情，有些细节没有来得及写进去，比如祢豆子是个Beta哈哈哈，写着写着就忘了，修文的时候会把这些细节全部修进去。

感谢陪我完结这一本的小可爱们！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