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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炭】若我来过你一生（炭穿越回一千年前）

Chapter 43  山脚下 

 

驾驴车的大叔把两人载到了大阪府的郊外，这时还是白天，所幸阴雨绵绵，没有太多的阳光照射在身上。

考虑到炭治郎的伤口不能沾水，无惨厚着脸皮要走了车上唯一一把油纸伞，本来是想买下，但那大叔笑了笑，没有收钱。

无惨知道是大叔误会了，大叔不是那村子里的人，只不时去收些干草，见两个少年人可怜，当他们是村子里的遗孤，于是在无惨找上他之后爽快地答应下来。

无惨目送着驴车慢慢驶远，蹲下身让炭治郎趴在他背上，炭治郎也不矫情，趴下后取过油纸伞挡在无惨和自己的头上。

就这样，沿着荒芜的山道，他们再度向前走去。

路上散落着很多杂物，有被翻动过的行囊，有断掉的羽箭，风一吹，枯黄的荒草一摇又一摆。

炭治郎有些疑惑，朝无惨询问，无惨迟疑一瞬，摇了摇头。

他们正逐渐远离京都，离开那个浮华且虚伪的地方，在京都之外，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早在几年前产屋敷和宏就带着无惨来过大阪，那时新币改革还未实行，城里已被贪官搞得人心惶惶，数年下来，情况好似并未有转机。

战乱，曾经产屋敷和宏只是一声轻叹，轻飘飘没有重量，而如今无惨眼中所见的残骸也是如此，比任何词语都轻。

无论是人或物，当它们失去与世界的连系，便再占不去一点份额。

这让无惨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被他带出产屋敷宅的炭治郎，他们漫无目的地逃亡，像极了散在风里的草絮。

炭治郎好像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头软软地贴在无惨的颈边，倒是手还紧紧攥着伞柄，生怕无惨淋着了雨，无惨把炭治郎的身体往上托了托，沉重地呼出一口气。

不管曾经和以后，至少此刻，在他的身边，炭治郎还不必去面对这些痛心的事实。

走到大阪府城门前时已经入了夜，雨却没有停，无惨把炭治郎小心地放下，给他撑着伞，扣了扣这巨大的铜门。

没有人应声，战乱中宵禁管得严，他们错过了白天，就只有等第二天才能入城。

无惨看向炭治郎，炭治郎已经醒了，也是担忧地望着他，两人都没有开口，这时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无惨再次沉默地背起了炭治郎，绕着旁边的一条小路朝山上走去。

雨声打在耳畔，冰冰凉凉的，他们身上只有一把伞，雨帘从伞檐泄下，打湿了无惨和炭治郎一大半的衣服，冬日的风一吹冷得发抖。

这时无惨却突然听炭治郎轻笑了一声，他觉得奇怪，微微转头问炭治郎在笑什么。

炭治郎说他想到了以前背着竹筐上下山的日子，发现自己真像那筐卖不完的炭，沉甸甸的，唯一的作用可能是暖和。

无惨听完也笑了，道一声足够了。

暖和，就够了。

 

“你知道吗，一般山脚下都会有人家将灯留到很晚，只为了给走夜路的人送去一些光亮，如果走得累了，去叩门，也能留宿。”

炭治郎的声音有些抖，更多的却是笑意：“我遇见过很多这样的好心人。”

无惨认真地听着，不置可否，他生来不愿偏信他人，就算是当年的炭治郎也是花了好一番工夫才真正走近他。

生长在产屋敷宅的经历磨灭掉了太多孩子的期望，不论是无惨或是晴也，他们的思想从来都不能是单纯的，于是炭治郎在产屋敷和宏眼里才格格不入。

“你肯定在想不可能了。”炭治郎精准地指出无惨的想法，用下巴惩罚性地戳了戳他的背。

“世界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复杂可怕。”

炭治郎一定是被人呵护着长大的，无惨无奈地笑着，这样想道。

无惨不知道炭治郎曾经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中，但那里一定是温暖的，才够养出这样明媚的一个人，于是他遇见的人都很好，或许自己是最不好的那一个。

炭治郎还在无惨的耳边絮絮叨叨，突然感觉无惨的身体一震，紧接着停下了脚步。

他抬头望去，见道路的尽头有一片果园，树木遮挡间隐约透出点滴的光，是一户山脚下的人家。

 

站在门前，无惨和炭治郎都有些踌躇，走了这么久夜已深了，不知道这家人被吵醒后还会不会有好态度。

面面相觑之后，还是炭治郎上前叩了门，不过多时，从里面传来走动的声响。

开门的是一个小老头，穿着一身粗糙的麻布，年事已高，手脚都哆嗦，眯着眼睛看门口的两人。

炭治郎向老人问了好，简单说了他们的情况，可未想老人耳朵不好，怎么也听不清炭治郎说的话，只是拉着两人冰凉的手让他们进屋说。

屋里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应该是老人的妻子，老人让妻子去烧热水，这下在灯光中看清楚了无惨和炭治郎的模样，都不过是十多岁的孩子。

老人家的动作很强硬，把两人摁在凳子上坐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可他说得模糊，又带着大阪的方言，无惨和炭治郎都听不太懂，最后是老太太提着水壶出来才帮他们解了围。

“我家老头子去年患了病，说话不太利索，孩子你们别太介意。”老太太面容慈祥，为了让他们听清故意把语速放得很慢。

炭治郎连声道谢，捧着杯子喝了口热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和无惨的事，转头和无惨对视一眼，发现他更是一脸茫然，正思索间老太太发了话，并没有过多追问他们的来历，只是简单问了他们的名字，便让他们在家中住下来。

无惨对外人一向冷漠，炭治郎和老太太说话他一句也插不上，炭治郎见他坐在旁边尴尬，用眼神瞟了瞟里屋，里面老太太的丈夫正在帮他们铺床褥，无惨犹豫一番，还是站起身走过去帮忙。

夜深了，炭治郎和老太太简单聊了两句就将两位老人哄着去睡了觉，期间老太太看出他左肩不好，专门提着灯去杂物里摸出家里的伤药递给他。

拿着伤药，炭治郎走进屋中，发现这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但陈列又不像经常有人住的样子。

无惨已经铺好了被褥，帮着炭治郎换药，拆下布带后发现伤口又撕裂了些，内杉都染得血红，可炭治郎一路上都一声不吭。

无惨抬头冷冷地看了炭治郎一眼，炭治郎自知理亏，由着无惨上药，嘴里转移话题：“老太太姓藤原，只有夫妻俩人住在这里，我们也不能白白住下，明天帮老太太他们干点活吧。”

说着，炭治郎还得意地朝无惨笑了笑，好像在说“看你不信我，山脚真的有人家”。

无惨见他鲜少露出的小孩子脾气，心头的气也消了大半，缠好伤口后，低头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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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黒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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