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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炭】若我来过你一生（炭穿越回一千年前）
Chapter 61 诊治
无惨的眼神一冷，珠世心中突地一跳，连忙缩回手，暗道好险。
这几年和炭治郎的和睦相处让珠世几乎忘了无惨是怎样一个杀伐果断的存在，面对他时珠世不自觉放肆，但她早该明白无惨是鬼，终究和世上的人类不一样，就算温柔，也只对一个人。
珠世本就郁结于胸，此时被一吓更是乱了呼吸，低下头猛地咳起来，再抬头时手绢上已沾上点点的血丝。
“无惨大人。”珠世苦笑着给无惨看了看手绢上的血，原本灵动鲜活的眼中掺杂上黯淡的悲苦。
“我的孩子才刚刚出生，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他，请求你看在我之前出了那么多力的份上，帮帮我。”
珠世的病症是从分娩过后慢慢浮现的，原本是右腿隐隐的酸痛和肿胀，家里老人说是生孩子伤了她的身体，各自承担了家里的杂物活，让珠世好好卧床休养。
可殊不知卧床之后腿上的酸疼越来越严重，珠世本身是医师，醒悟过来这并不是孕期引起的浮肿，推断是血液不通导致的经络堵塞，连夜给自己施了针，此后腿上的症状果然缓解了不少。
但就在两天后珠世开始感觉胸闷恶心，时不时还会咳血和呼吸困难，但不管试了多少药也无济于事，看着床榻旁还没断奶的儿子，她心生慌乱，对死亡的恐惧一瞬间占据理智。
医者不自医，当真切地感受到苦痛和悲伤，再冷静的医师也丧失了她的判断力。
这时珠世想到了炭治郎之前给她说的话，就像抓到最后一株救命稻草，她急忙进城找到无惨，希望无惨能够治好她的病。
她的孩子还那么小，她怎么忍心抛下他不管，想到被病痛折磨致死的母亲，珠世几乎快要哭出来，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承受她曾经历过的绝望。
无惨收回诊脉的手，从面上看不出任何神情的变化，好似是在沉思，珠世见此心中更是慌张，但她不敢逼问无惨情况究竟如何，只能暗自在桌下攥紧了衣袖，冷汗湿了整个后背。
等了许久也不见无惨开口，珠世终于忍不住苦笑一声，道：“无惨大人，有什么您都可以直说。”
无惨浅浅地抬起眼，如蛇一般的细瞳扫过珠世的前胸，心中已经大概有了数。珠世的心肺间有一处血栓的堵塞，想是从腿部转移而来，这种病其实并不罕见，分娩后的妇人久坐久卧就会有凝结血栓的危险。珠世作为医师常年静坐，在家中又被老人们当成宝对待，整个孕期活动量都不大，因此患病的风险一增再增，最终到了最危险的境地。
珠世作为主攻药剂的医师对于人体的构造不比无惨清楚，因此才没看出其中究竟，无惨却是有了大概的推断。血栓可以通过开胸排出，风险很大，世间或许只有寥寥几位大夫有把握进行这样莽然的治疗，而无惨是当中之一。
可鬼使神差的，无惨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的诊断，而是在珠世的焦急中一再沉默，一个大胆的想法慢慢浮上他的心头。
或许也有不那么冒险的方法能够让珠世活下去，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我可以把你变成鬼，你会拥有比之前还要健全的身体。”无惨盯着珠世，语气冰冷。
珠世呆在了当场，她的脑中一片混沌，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壶冰水，只觉得全身发冷，胸口反倒疼得如同着了火。
“只、只有这一个办法吗……”珠世眼泛泪花，语无伦次地问道：“我……我知道我的病很难，但，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无惨闭口不答，珠世绝望地看着他半晌，然后低下了头，手里沾血的手绢被她蹂躏得不成模样，用了很久才控制住澎湃的情绪。
“我知道了……”珠世低声道：“能让我再考虑一下吗？”
无惨也垂下眼，他看着自己泛起幽幽蓝光的指甲，突然开口道：“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了，不过有一件事我看在炭治郎的面子上提醒你，变成鬼后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你自己选择吧。”
到最后无惨到底还是心软了一瞬，但他言尽于此，珠世选择变成鬼对于他而言最有利，无惨不想放过这个治好炭治郎的可能性。
“好，我会考虑的。”珠世点点头，她看着无惨，粲然一笑，“不过我相信自己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伤害他们的。”
“毕竟那是我的丈夫和孩子。”
说完这句话珠世便起身告辞，无惨目送她慢慢地远去，抬起手翻来覆去地观摩着自己的手心手背，有细小的黑色荆棘从皮肉下钻出，像是无数条细长的蛇，狰狞地爬满他的手掌。
无惨突然笑了，嘴角却没有一丝弧度。
鬼就是如此丑陋的生物，无论掩饰得再完美，内里也是腥臭腐烂的，三百年过后再听到珠世的话，无惨不知道是那笑究竟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人类的天真。
仿佛上天也在从中作梗，当晚友一就敲响了药铺的门，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珠世。
听过小厮的禀报，无惨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然后俯下身眼带复杂地看着被褥间的炭治郎，这两天正是炭治郎的休眠期，少年的脸上还留着孩子般的稚嫩，恬静地闭着眼，像是浑身散发着柔光的神明。
无惨伸手拂过他的侧脸，低头在那双温热的唇上轻轻一吻：“对不起。”
随后无惨帮炭治郎掖好被子，随意披了一件外衣，小心地拉开门，又小心地关上，期间没有惊动熟睡的少年分毫。
明明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无惨的宅中却是一片死寂，所有的小厮都被赶出府，包括友一也被无惨拒之门外，只能搓着手在院子中焦急地等候。
变成鬼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只用把他的一滴血液注入人类的身体，无惨已经如此做过千百遍。
起初是他和炭治郎藏身的山寨被有心人觊觎，不时前来骚扰，无惨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扩张自己的势力，在乱世中护得炭治郎周全。
后来有人主动前来寻找无惨，请求他赐予自己永生的力量，在那时无惨才知道自己的能力被世人传得有多离谱。
生性残暴的鬼王，手段狠辣，杀人如麻，但只要找到他，就能够永世不死。
除了寻求长生之人，陆陆续续也有剑士找上门来，势要杀死无惨，这些人有的被无惨反杀，有的被他变成了鬼，被逼问后，变成鬼的剑士们向无惨吐露他们来自鬼杀队，一个专门歼灭鬼的组织。
无惨花费几十余年，顺着蛛丝马迹摸清了鬼杀队的存在。
他查到了鬼杀队的源头，一个被他遗忘许久的名字渐渐浮出水面，那个人早已离世，却留下一个生生不息的队伍，被鬼伤害过的人们拿起刀剑，誓要将无惨追杀到天涯海角，伤与痛交替，成为一个永不会停止的循环。
产屋敷晴也，他同父同母的亲生弟弟，就算奉献出产屋敷家族的余生，也要处决掉他这个家族的叛徒。
真是可笑，无惨把血液慢慢注入珠世的眉心，这样想到。
他明明从未姓过产屋敷，又何谈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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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umbrella
珠世是分娩后下肢深静脉血栓导致的肺栓塞，文里都是借助资料编的，大家看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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