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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炭】若我来过你一生(炭穿越回一千年前)

Chapter 62  追随  

 


友一在第二天就带着珠世回到了他们的家,回到了他们的新家。


事发突然,友一的母亲被叫来照顾孩子,见到珠世的情况稳定,正靠在友一的怀里沉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休息半天后回到了老宅中看顾老人。


不大的房间中挤着一家三口,孩子很乖,好像是知道母亲身体不好,不哭也不闹,就睁着眼睛嘬手指,时不时发出几声“咿呀”,这时友一才会分出一点注意力去哄哄儿子。


珠世的呼吸平稳,静静地躺在床上,如同熟睡一般,只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友一轻轻理了理她的头发,柔顺的长发在手指间滑落,他感受着手中的真实感,低下头笑了。


所幸珠世还活着,他的妻子还活着。


珠世就这样睡了三天,随后在一个夜晚缓缓睁开了眼,睁开眼的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好像变得不同了。


她缓缓坐起身来,稍一动静就惊醒了浅眠的友一,男人的声音显得很陌生,明明听得出是担心的情绪,珠世却找不到对应的情感去回应。


耳边的声音是空的,眼前的景象是空的,甚至连心脏的跳动也是空的,种种感知都找不到任何可依存之地。


友一看着珠世空洞的眸子,心中一凉,有热泪泛上眼角,然后把她紧紧拥在了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友一哽咽着轻抚珠世的后背,珠世显然是犹豫了很久,才缓慢地伸出手回抱住面前的男人。


从始至终,她找不到可以说出口的言语。


 

珠世虽未曾给友一说起过无惨的身份,但几年相处下来,友一对此也有着自己的猜测,而此次无惨挽救珠世的性命,正巧证实了他的推想。


妻子变成了传说中被称为“鬼”的生物,友一说不清他对此抱有怎样的想法,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老人,带着妻子和儿子住在新的木屋中,还辞了城里的工作,平日里就在山上打点野味饱腹。


珠世不需要进食,孩子喂些家里的羊奶,日子好像也能平淡地过下去。


但这样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珠世的焦躁越发严重,身为鬼的本能无法抑制,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她的意志。


她渴望着新鲜的血液,而家里正好有两个活生生的猎物。


身为妻子和母亲的理智还阻挡在珠世的面前,可这堵墙壁太过不堪一击,在诱惑之中摇摇欲坠。


终于在一天傍晚,友一带着野兔回家时,迎接他的不是珠世温柔的问好,而是如野兽般的扑咬。


常年上山的体格让友一很容易就躲开了珠世毫无章法的攻击,他回手抓住珠世的肩膀,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寒光一闪,侧脸已被珠世的指甲抓了几道口子,伤口很小,但血液的味道渗出,勾得珠世眼都红了。


友一听见屋里孩子的凄厉哭声,连忙脱身往里面跑,他舍不得对珠世下重手,只将她轻轻一推,可友一万万没有料到珠世的疯狂,只感觉背后被重物一撞,重心一下子不稳,跌跌撞撞地伏趴在地上,胸前磕得一闷。


友一闷哼一声,感觉颈侧一痛,心道不好,急忙翻身和珠世面对面,用手死死捂住珠世的嘴,不让她碰到自己的血液。


可友一还是慢了一步,珠世舔了舔唇边的腥甜,心头好像有火在烧,顷刻间摧毁她的意志,满心满眼都只剩下饥渴,嘶吼着往友一的身上抓去。


珠世变成鬼后力气依旧很小,友一作为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理应能够控制住她,可不知为何,珠世身上好像在缓慢地散发一股香气,钻入友一的鼻腔,让他的眼前愈发模糊,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珠世感觉男人钳制她的手慢慢松开,心中狂喜,一把拉开男人的手,凑近了他的脖颈就张嘴咬了下去。


就在血液的香甜刚刚触碰唇齿时,珠世的动作突然一顿,趁着这个间隙,从她身后传来一股大力,硬生生将她从友一的身上扯了下来,珠世还未反应就被来人一把掀翻,撞在了门梁之上,眼前一黑。


“没事吧!”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友一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去,只见一个红发的少年凑到他面前,皱眉按压着他颈上不停往外冒血的伤口。


炭治郎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珠世失控的场面,他顾不得多想,一门心思制止珠世杀人,用的力气也大了些,到现在珠世还被撞得晕晕乎乎,一时之间缓不过神来。


友一在炭治郎的帮助下坐起来,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断断续续道:“孩……孩子……”


炭治郎连忙去看床上的孩子,小生命躺在被褥间嚎啕大哭,两只小手不断挥舞,哭得声音都哑了,一顿一顿地打着嗝。


炭治郎心疼地把他抱起来,正想要交到友一的手中,就听门外一声惨烈的嘶吼,珠世抱头蹲在地上,痛苦地抠着自己的头皮,指甲陷入皮肉,连手指都染上红色。


友一挣扎着往珠世的方向走了几步,想要安抚她,可这小小的动作却更加刺激到珠世,她抬起头,眼中是一片血丝,脸上血污遍布,泪水从中蜿蜒流下,狼狈至极。


“对不起,对不起……”珠世癫狂地哭喊着,短暂清醒的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心痛如割,沉重的愧疚压得她喘也喘不过气来。


“珠世……”友一柔声呼唤道,又上前了一步,珠世慌乱地后退几步,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友一下意识去追,被炭治郎拉住了手臂。


“她已经是鬼了!”炭治郎大喊道,眼中是深深的痛楚,“她认不出你的,你……”


“炭治郎。”友一缓缓地叫出了少年的名字,他和炭治郎见面次数并不多,只从珠世简短的描述中知晓一二。


他知道炭治郎拦住他是为了他好,为了他和珠世的孩子好,这个家早在珠世变成鬼的那一刻就分崩离析了,自己只是在努力地维持着一个美好的假象。


海市蜃楼不会崩塌,因为它根本不曾存在,友一其实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被理性对待,炭治郎总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正是由于他足够理性,友一深知自己在这一点上远远比不过炭治郎,对珠世一见钟情也好,无条件接受变成鬼的妻子也好,他既感性,又冲动。


于是他用力挣脱开炭治郎的手,低声道:“我爱她,所以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毫不犹豫追随她,这是我见到她第一面就在心里许下的承诺。”


“现在,我要去兑现我的承诺。”


说完,不顾炭治郎的呼喊,友一最后看了一眼他和珠世的孩子,义无反顾地追着珠世闯入一片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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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Sil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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